-|古代AU 架空历史 佛教背景注意，慎入 为了写佛教元素只能架空历史（不喜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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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出场拉~ 私设如山，没有考证 糖饼属于你们，灯泡属于景监小天使，ooc属于我 （双手抱头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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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谛揭谛 波罗揭谛 波罗僧揭谛 菩提萨婆诃————
大约过了两年，我从寺庙里来来往往地拜佛上香的人们口中多多少少地听说了这一年的变故。
秦公求贤，招贤馆的风波，秦公三见卫鞅，卫鞅呈上什么《强秦九论》，二人彻谈三天四夜，开春又拜了左庶长，带着官府徙木立信……
我依然在寺里供奉着香火，昼夜不辍，可也没有找到可以放在净瓶里的柳枝，反而更期待他的到来
——不知道是因为那时许诺过的柳枝，还是期望看见他风风光光地回来还愿，总之每次想到这里，感觉眼前地一切都镀上了一层光，都洒满了希望。
每当我听见有人谈论卫鞅高升，秦国变法的时候，心底就不免一波激情汹涌澎湃，我默默地为他的一切成就欣慰着，激动着。有的时候内心还会很自豪——也有我给他求得的平安符的一份功劳呢，被君上赏识，结为知己，官拜左庶长，实行变法……这不正合了他的心意——事业有成，一展宏图。
每当我望着苍穹出神的时候，一阵阵颂钵的声音就会把我的思绪拉回大殿人间。
我默默地看着来这里祈福供香的人们，清雅厚重的檀香在他们的手中摇曳，空灵透骨的钵声在大殿的空中回荡，他们便虔诚地随着钵声一拜一起，每个都是凡人，有着无数的执念，放不下地，又放不下天，都来此祈求着一份庇佑与希望。
看到他们，我总仿佛看见曾经的那位风尘仆仆的白衣士子，在那个香火萦绕的清晨踏入殿中，眼里闪烁着坚韧明亮的光辉，祈求着佛祖的福音与庇佑
————看来他求到了
因为那日，我看见了站在他身旁的那身黑衣，高大坚挺，深邃热烈的双眸执着坚定地望向他，卫鞅也报之一笑，那笑容似和煦的春风，吹拂之处万物更新，繁荣茂盛，欣欣向荣。
看着卫鞅带着那个黑衣人徐步踱进寺院，二人脸上都有着藏不住的欣喜，卫鞅还捧着一束柳枝，如视珍宝般地护在怀里，和那人有说有笑。
众人似乎听见了声响，纷纷出来一探究竟，我身为主持，自然要出来迎接，我看见了他，他也看见了我，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与兴奋，我莞尔一笑，向二人行礼，
见过二位施主，鞅兄，别来无恙，这位，想必也是贵客了
见过师傅，鞅，这位师傅就是你来时跟我提到的老友吧
黑衣人开口笑道，沉稳厚重的声线掠过耳旁，让人心安，朴实但端庄的身姿如一座高山，仿佛看一眼就能让人信任，带来无尽的安全感，凭着多年修行之道，我便明白，这位便是秦公渠梁，卫鞅在信中说到的那位君王。
我依稀记得我是如何向秦公介绍自己的
拜见君上，贫僧乃此寺主持法师，君上来此，寒寺不胜荣幸。
也回想起卫鞅的音容，微醺的晨光洒落在他微红的脸庞上，泛着淡淡的金光
哈哈——法师您当真是神通，这位确实是贵客老友，是我秦国国君。你我分别两年有余了吧，卫鞅今日便是来还愿的，顺便啊…还帮你寻来了根柳条——怎么样，这根还是刚从栎阳宫外摘下来的……
我双手接过那根柳枝，静静地端详着它，纤细的青叶攀在坚韧的枝条上婀娜着，青翠欲滴、生机盎然。我记得这是我见过的最漂亮，最鲜活的柳枝，第一次见，也是最后一次。
那时有股莫名的，不可言说的感动与兴奋如洪流一般汹涌进心房。
我唤来一旁的小僧，让他把净瓶里的水换上，把柳枝放进去，那时虽然不知道它能不能活，只是不想辜负他的一番心意罢了，我如是想着。
我走到桌旁，注视着他们二人携手跨进大殿，卫鞅从我手中接过香，递给秦公三根，自己拿着三根。
我当时只是伫在一旁，看着他们点香，三拜，插香。他们似乎十分默契，跪拜之时一同提起前摆，双手合十，嘴里还一同说着 祝我大秦变法大成，伴随着悠扬空灵颂钵声同起同拜，随后钵声便融进那幽远绵长的檀香中去了。我看着那插上柳枝的净瓶，心里的缺口好似被填满了。
昔日那袭白衣独自一人殿前跪拜，问着这净瓶为何空空如也；如今又有一身黑袍常伴在侧，我望着观音手中的净瓶，淡淡一笑——瓶里不再空空如也，那根鲜活的柳枝也终于找到了它的归宿……
卫鞅似乎想起了什么，忽地转过头来，从怀里摸出来一只锦囊，缓缓地解开，拿出来一个符牌，冲我笑着，那一颗小虎牙也不经意间露了出来
法师，可记得这是何物？
这不是……当年你求的平安符？！
那股埋藏于心底的自豪被突然地唤醒，以至激动到接过平安符之时双手都是颤抖的。
是啊，如今鞅亦事事如愿，多谢……
他感慨着，眼神不禁从平安符游离到了秦君身上，我依稀又看见了那年他眼中的光芒，但是不同于以前——那光中多了我从未见过信任，感激，无限的依赖…与柔情。
我低下头，不再去端详他们的眼眸，是因为红尘吗？好像也不是，仿佛他们之间的情愫好像远远跨越了世俗红尘，不可捉摸，清澈似水，又错杂如麻。
法师，我有一请，君其许鞅啊。
那一声清远如风的嗓音把我拉回了现实，缓缓抬起头来
凡是贫僧能做到的，必竭力而为。
他温和地婆娑着手中的平安符，缓缓开口
我想为君上求一枚平安符，愿其保君上一生平安无虞，就足矣。
秦君转过头，脸上掠过一丝惊讶的神情，转而眉眼间染上了几分柔和，
左庶长一片心意，渠梁心领了。
我正欲伸手去盒子里摸一枚符，却摸了个空，忽地想起符牌都用完了，尴尬至极，只得无奈笑笑
秦公，左庶长，贫僧方才想起昨日这符牌刚用完，新的尚未买到，恐难……
师傅，您忘了咱们还有一枚平安扣吗？就是前些日子的那个施主所赠的那个，可以用那个啊。
身旁小僧欢快的言语冲淡了空气里弥散的尴尬，我眼前一亮，弯腰从桌案旁的柜子里摸出一只锦盒，打开，入眼是泛着淡淡白光的蓝田美玉，细腻温润，如脂似雪，崭新的红线编在两侧，从中间穿过，将它捧在手上，阵阵冰凉透过肌肤，几人都不禁连连赞叹，那冰凉细腻的触感至今刻印在脑海里。
我将这玉扣递给秦君，
秦公，此乃一蓝田玉商所赠之玉，实为极品，此玉放在贫僧这里，也委实不能尽其用，不如作为平安扣，赠予秦公，亦可保秦公顺遂无虞。
这……此物如此贵重，怎能让法师如此……
秦公与左庶长变法富国，于秦国，于秦之子民，乃至后世千秋万代有不世之功，小小玉扣，聊表感佩，何足为道？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伸手将玉佩置于秦公掌心，像那年将平安符递给卫鞅那样，再一次敲响了颂钵，双手合十，钵声在耳边浅浅飘散、融化……卫鞅抿着唇轻笑，从他手中接过玉扣，解开红绳，将它轻轻缠挂在秦公腰间，一袭黑衣倒是衬得那美玉分外洁白，清冷。卫鞅又凝视着玉扣，最终露出了会心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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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要自行在寺庙里四处逛逛，不愿麻烦我，随行的另一个年轻人把我拉到一旁，在我耳边细语
君上和左庶长忙里偷闲地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给他们一些单独偷闲的空间吧……
哦对了，那个人叫景监。
我们两个坐在院子里古松的阴翳下，一个盘着佛珠，一个面无表情地望着天；一旁的廊亭里还时不时传来几阵轻语，随着清朗明快的笑声一同融进春日的风里…我和景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我从他的话语中捕捉到了几分激昂，他说变法伟业可富国强兵，东出统一；又感受到些许心疼，他说君上左庶长昼夜不辍，日理万机；还摸索到一丝无奈，他说老世族阳奉阴违，暗地使绊……
他转而笑了起来，眼底充斥着疲惫，但似乎卸下了官署要员的那份肃穆 ——不仅仅是他，还有卫鞅。循着笑死望去，廊亭里一黑一白的身影缓缓前行，阳光照在黑亮的古石板路上，映射在衣袍上，分外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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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几年，除了几封书信来往，我们再未相见。可能是大良造日理万机，也可能是寺里的香火渐渐旺盛。我看着庭院中的香炉从仅有的几柱香逐渐变成张牙舞爪呼之欲出的明艳火舌，心底越发感念起那位冷峻严肃的白衣士子，与他身后高大庄重的黑衣君王…
净瓶里的那根柳条奇迹般的没有枯黄，岁月为它镀上一层深绿，但依然充满生机，我吩咐着小僧每日为它换水，扫尘。
慈眉善目的观世音，断断不绝的敬香人，这座小寺也逐渐兴旺…
松柏之质，经霜弥茂。
TBC.
